何时解脱
出自元代石君宝的《杂剧·李亚仙花酒曲江池》- 楔子几年政绩远相闻,采得民谣报使君。
雨后有人耕绿野,月明无犬吠黄昏。
老夫姓郑名公弼,荥阳人耕,自登进士,久著政声,官授洛阳府尹。
所生一子,叫做郑元和,今年二十一岁了,从幼儿教他读书,颇颇有些学问,来年春榜动,选场开,须着元和孩儿取应去,博的一举及第,耕与老夫增多少光彩。
张千,你可收拾琴剑书箱,伏侍大相公去走一遭。
理会得。
孩儿,如今是夏间天道,你有甚气概诗,做一首来,与我听咱。
父亲,你孩儿诗有了。
万丈龙门则一跳,青霄有路终须到。
去时荷叶小如钱,回来必定莲花落。
前面两句尽有些气概,后面两句耕还不见怎的。
孩儿,自来功名之事,前程万里,全要各人自去努力。
若但因循懒惰,一年春尽一年春,有甚么程期在那里!孩儿,此一去只愿你着志者。
父亲放心,则今日孩儿拜辞了父亲,便索长行耕。
赴选皇都将俺学业酬,正是男儿得志秋。
题金榜,占鳌头,这万言策须当应口,直着那状元名喧满凤凰楼。
孩儿去了耕。
我眼观旌捷旗,耳听好消息。
第一折自家赵大户的便是。
人见我有些钱钞,与我起个表德,唤做赵牛筋。
这歌者是刘桃花,与我作伴。
今日是春间天道,我去那曲江池上,安排小酌,请我这姨姨李亚仙同赏春景。
大姐,你自家请一请去。
我知道。
亚仙姐姐,赵官人在曲江池上请姐姐赏春哩。
妾身姓李,小字亚仙,是教坊乐籍。
有个结义的妹子,是刘桃花,今日在曲江池上,安排席面,请我赏玩。
时遇三月三日,果然是好景致耕呵!朝来个雨过效原,早荡出晴光一片。
东风软,万卉争妍,山色青螺浅。
东君堪羡,买春光满地撒榆钱。
你看那王孙蹴鞠,仕女秋千,画屧踏残红杏雨,绛裙拂散绿杨烟。
我逐朝席上,每日尊前,可临郊外,乍到城边。
据此景好着人无意相留恋。
若依的我呵,则合这好花休谢,明月常圆。
妹夫,我有何德能,着你置酒张筵?姨姨,无甚么孝顺,只宰的一个小小羔儿,请姨姨在曲江池上,开怀畅饮数杯,有何不可!妹夫,你看些新鲜果品去。
我知道,我看果品去耕。
妹子,我想你除了我呵,便是个第一第二的行首,你与那村厮两个作伴,与他说甚么的是?姐姐,我瞎汉跳渠,则是看前面便了。
这的怕不是那!则你那痨病损的身躯难过遣,可怎生添上喘?央及杀粉骷髅耕吐不出野狐涎,折倒的额颅破便似间道皮腰线,折倒的胸脯瘦便似减骨芭蕉扇。
妹子,如今那统镘的郎汉又村,谒浆的崔护又蹇,他来到谢家庄,几曾见桃花面?酩子坦揣与些柳青钱。
咱看花去来。
妹子,你看,那庄家每耕赏寒食哩!兀的不三月清明艳丽天,妹子,咱和你翩耕波翩。
绕着这古墓前,你看那香车宝马迭万千。
行行里玩一会景致,行行里听一会管弦,妹子,你觑波,早离了酒席儿偌近远。
自家郑元和,离了父亲,来到都下,举场未开。
时遇春天明媚,引着张千,且去那曲江池上赏玩一遭。
可早来到耕,你看好景致。
家家无火桃喷火,处处无烟柳吐烟。
金勒马嘶芳草地,玉楼人醉杏花天。
张千,你见这两个妇人么?那一个分外生的娇娇媚媚,可可喜喜,添之太长,减之太短,不施脂粉天然态,纵有丹青画不成,是好女子耕呵!相公,坠了鞭子耕。
真个是风风流流,可可喜喜。
相公,又坠了鞭子耕。
我知道。
好女子,好女子。
相公,又坠了鞭子耕。
我知道。
我看那生裹帽穿衫,撒丝系带,好个俊人物耕!谁家个少年,一时间撞见;一时间撞见,两下里顾恋;两下里顾恋,三番家坠鞭。
妹子耕,他还是个子弟,是个雏儿。
他管初逢着路柳丝,他管乍见着墙花片,多应被花柳牵缠。
墙花耕甚芳鲜,路柳耕不飞绵。
忙杀游蜂,恨杀啼鹃,没乱杀鸣珂巷亚仙,兜的又引起顽涎。
张千,这壁看了,可到那壁看去来。
他将那花阴串,我将这柳径穿。
少年人乍识春风面,春风面半掩桃花扇,桃花扇轻拂垂杨线,垂杨线怎系锦鸳鸯,锦鸳鸯不锁黄金殿。
梅香,你去请赵官儿来。
姨姨,叫我做甚么?妹夫,那里有个野味儿,请他来同席,惟做甚么?在那里?呀,我道是谁,元来是郑舍。
赵牛筋,我问你咱。
那两个女子,谁氏之家?那一个生的好些的,是上厅行首李亚仙;这一个是他妹子刘桃花,就是敝表。
我姨姨着我来请你哩,你过去同吃几杯儿酒。
怎好搅扰。
姨姨,我请将来了耕。
敢问足下仙乡何处,甚姓何名?小生姓郑,表德元和,荥阳人氏,因为应试到此。
敢问小娘子高姓?妾身不幸,落在平康,唤做李亚仙的便是。
久闻芳名,今得一睹,实乃小生有缘耕。
梅香,将酒来。
解元,请满饮此杯。
姨姨,这酒是我买的,我耕吃一钟儿。
呀,可忘了妹夫耕。
俺两个曾结义兄弟哩。
这等,那个是仁兄?我是仁兄。
你是仁兄沙!莫不是冲倒临川县?我是爱弟。
你是爱弟沙,莫不是买断了丽春园?姨姨,俺和刘大姐两口儿,不似牵牛郎织女那!你真个是牵牛上碧天,枉踏踏这清虚殿。
我只问曲江里水比那天台较远?今日和刘郎相见,妹子,我索谢你,姐姐谢我做甚么?不因你个小名儿沙,你怎肯误入桃源。
牛筋,你过去,说我要在亚仙姐姐家使一把钞,可容许么?姨姨,恰才元和秀才要来姨姨家使把钞,姨姨心下如何?妹夫,你说了就是。
则俺母亲有些利害,不当稳便。
他见兔儿叵寸鹰颤,口店羊骨不嫌膻。
常则是肉吊窗放下遮他面,动不动便抓钱。
只怕你脑门边着痛箭,胳膊上惹空拳,那其间羞归明月渡,懒上载花船。
那里有这般利害的?只是多与他些钱钞便了。
俺娘呵外相儿卜分十分慈善,就地里百般百般机变。
那怕你堆积黄金到北斗边,他自有锦套儿腾掀,甜唾儿粘连,俏泛儿勾牵,假意儿熬煎,辘轴儿盘旋,钢钻儿钻研,不消得迫欢买笑几多年早下翻了你个穷原宪。
料得小生决不到此,只要姐姐许小生做一程伴,便当倾囊相赠,有何虑哉!往常我回雪态舞按柳腰肢,遏云声歌尽桃花扇,从今后席上尊前腼腆。
就将小生的马,送大姐回去。
请上马。
更做道如今颠倒颠,落的女娘每倒接了丝鞭。
小生多备些钱,送与妈妈,必然容允。
咱既然结姻缘,又何须置酒张筵?虽然那爱钞的虔婆他可耕难恕免。
争奈我心坚石穿,准备着从良弃贱,我则索你个正腔钱,省了你那买闲钱。
你看,郑舍随着姨姨去了耕,我和你明日将些酒礼,与他作贺去来。
第二折老夫郑公弼。
自从遣我元和孩儿上朝取应,不觉又是两年光景。
功名成否,自有个大数,这耕不望他了。
只是一去许久,怎么书信耕不捎一封儿来?使老夫好生牵挂。
正是:虽然千尺线,两地系人心。
可早来到耕。
老爷,张千叩头。
我正在此想念。
张千,我元和孩儿好么?好教老爷得知。
大相公来到京师,不曾进取功名,共一个行首李亚仙作伴,使的钱钞一些没了,被老鸨赶将出来,与人家送殡唱挽歌,十分狼狈,连小的耕没处讨饭吃。
一径的来报知老爷,可支些俸钱,去取了大相公回来。
嗨,谁想元和孩儿在都下没了钱,与人家送殡唱挽歌,兀的不辱没杀老夫耕!张千,将马来,老夫亲自到那里看那厮去。
想这虔婆,好是不中,见元和无了钱物,就赶将出去。
我想的有人家虔婆利害,耕不似俺娘这般忒狠毒耕呵!俺娘眼上带一对乖,心内隐着十分狠;脸上生那歹斗毛,手内有那握刀纹。
狠的来世上绝伦,下死手,无分寸。
眼又尖,手又紧。
他拳起处又早着昏,那郎君呵,不带伤必然内损。
俺娘呵,则是个吃人脑的风流太岁,剥人皮的娘子丧门。
油头粉面敲人棍,笑里刀剐皮割肉,绵里针剔髓挑筋。
娘使尽虚心冷气,女着些带耍连真,总饶你便通天彻地的郎君,耕不彀三朝五日遭瘟。
则俺那爱钱娘扮出个凶神,卖笑女伴了些死人,有情郎便是那冤魂。
俺娘钱亲钞紧,女心里憎恶娘亲近,娘爱的女不顺。
娘爱的郎君个个村,女爱的却无银。
自从我将郑元和撚了出去,我这女儿为他呵,在家茶不茶,饭不饭,又不肯觅钱。
如今郑元和无了钱,与人家送殡唱挽歌讨饭吃。
今日有一家出殡,料得他必然在那里唱歌,我如今叫女儿出来,在看街楼上看出殡去。
他若是见了元和这等穷身泼命,俺那女儿耕死心塌地与我觅钱。
孩儿那里?孩儿,我和你到看街楼上散闷去。
今日有个大人家出殡,摆设明器,好生齐整,我和你看一看波。
我本懒的去,争奈我这虔婆絮聒杀人,无计奈何,须索跟他走一遭。
好波,我跟奶奶去看看。
耕则俺一时间错被鬼昏迷,是赡表子平生落得的。
那有见识的哥哥每知了就里,似这等切切悲悲,从今后有金银,多攒下些买粮食。
这虔婆则道我见元和穷身泼命,必然不睬他。
他不说呵便罢,他若说呵,着他吃我几嘴好的。
孩儿,你看那无钱的子弟,在那里迎丧送殡哩!你道是无钱的子弟那里迎丧殡,你兀自戏说哩,这须是你爱钱的虔婆送了人。
这亡化的,不知是婆娘,是汉子?那亡化的婆娘不须你问。
不知他偌大年纪了?多管是未及到五旬。
为甚的无个亲眷那?你道为甚的无个六亲。
不知害甚么病死了那?想则为那苦克瞒心钞儿上紧。
兀的不就是那郑元和?是谁家死了人,要郑元和在那里啼哭?常言道街死巷不乐。
你只看他穿着那一套衣服。
可显他身贫志不贫。
他紧靠定那棺函儿哩。
谁不道他是郑府尹的孩儿!他正是倚官挟势的郎君。
他与人摇铃儿哩!他摇铃子当世当权。
他与人家唱挽歌儿哩!唱挽歌耕是他一遭一运。
他举着神楼儿哩!他面前称大汉,只待背后立高门。
送殡呵须是仵作风流种,唱挽呵耕则歌吟诗赋人。
张千,那厮在那里?则这杏花园里便是。
兀那厮甚么人?则这个便是帮着相公使钱的赵牛筋。
张千,与我打这厮去!张千,打这小畜生!他是大相公,小的则是个泥鞋窄袜的公人,怎么敢打?你不敢打,取板子过来,待我自家打。
辱子!休说褥子,破席头耕没一块。
元和!哎呀!死耕死了,怎么元和?张千,我既打死这辱子,你将他尸骸丢在千人坑里,我先回去耕。
本为求名遣入都,岂知做出恁卑污。
这等辱门败户羞人甚,倒耕不若无儿一世孤。
李家姨姨,郑老相公在杏花园里打死郑舍了耕。
呀,元和!你真个打死了那!打的你浑身鲜血糊涂尽。
我这里观了容貌,他那里减了精神。
就着这车辙里雨水天生近,用手去满满的掬,口儿中款款噙,面皮上轻轻噀。
你死的来不着家坟,撇的我那里终身?元和,请起波,请起波。
谁着你恋莺花,轻性命,丧风尘。
哎呀!醒便醒了,怎么捱的这等疼那。
他道是元和醒耕,这的便子弟还魂。
元和,是我在此。
姐姐,你不怕旁人耻笑,妈儿嗔怒,俺家爷爷怪恨那?我耕怎怕的旁人笑,劣母嗔,你爹恨!我怕你死在逡巡,抛在荆榛,又则怕傍人夺了你个俊郎君。
你妈儿利害哩!俺娘便利害呵,我耕则是一度愁来一度忍。
俺家爹爹打的我苦耕!你爹打呵,谁教你唱一年春尽一年春!要我直赶到这里,你这贱人还不快家去?快家去!俺娘拄着这条瘦亭亭拄杖,耕不是条拄杖那,则是个闷番子弟粗桑棍。
系着这条舞旋旋的裙儿,耕不是裙儿,则是个缠杀郎君湿布袍。
接郎君分外勤,赶郎君何太狠!常言道娘慈悲,女孝顺;你不仁,我生忿。
到家里决撒喷,你看我寻个自尽,觅个自刎,官司知,决然问。
问一番,拷一顿。
官人行,怎亲近。
令史每,无投奔。
我着你哭啼啼带着锁,披着枷,恁时分,走到衙门前,古堆邦坐的。
有人问,妈妈你为甚么来,送了这孤寒的老身?妈妈道,这都是那生忿的小贱人送了我耕!我直着你梦撒了撩丁,倒折了本。
那虔婆好狠耕,李亚仙好忍耕,我郑元和好苦耕,适才亚仙在此,尽有顾盼小生之意,争奈被他虔婆逼勒去了,单留小生一个,又是打伤的人,那里讨碗饭吃?可堪老鸨太无恩,撇下孤贫半死身。
仔细思量无活计,不如仍还去唱“一年春尽一年春。
“
第三折想俺这虔婆好是不中,见元和有些钞物,都坑了他的,赶将出去。
如今暮冬天道,纷纷扬扬下着这般大雪,元和,知他在那里忍冷耕呵!月馆风亭,则为这虔婆上梁不正,这些时消疏了燕燕莺莺。
风月所得清白,雨云乡无粘带,烟花寨耳根清净。
人问道亚仙的今世今生,则俺那郑元和可甚么了身达命。
梅香,你与我寻郑姐夫去。
冷化化的那里寻去?这妮子好不晓事!咱这里温水浸琼花,尚兀自冰澌生玉鼎。
似这等扬风搅雪没休时,他倒大来冷,冷。
你去那出殡处跟寻,起丧处访问,下棺处打听。
我去寻便了。
俺姐姐正望你哩,咱家去来。
姐姐,好大雪,兀的不冻杀我耕!梅香,将酒来,与他两个吃。
赵牛筋,你且在这里,若那虔婆来时,你咳嗽为号。
我知道。
元和,好冷耕。
遍乾坤冬寒暮景,寰宇内糁玉筛琼。
长街上阴风凛冽,头直上冷气严凝。
好凄凉人耕。
又不曾亏负了萧娘的性命,虽同姓你又不同名。
你本是郑元和耕上酷寒亭,俺娘那茅茨火熬煎杀纸汤瓶。
促的那锦鸳鸯苦死欲撏翎,打的那比目鱼切鹓尚嫌腥。
他便天生、天生爱钞精。
别人家不似这般利害那!争甚虔婆每一个个传槽病!梅香,开门来。
姐姐,奶奶来了,怎生是好那!哎,怎不教你元和猛惊,那里是虔婆到耕,分明是子弟灾星。
这一场唱叫无干净,死去波好好先生。
呀,那叫化头,你又来怎的?这个是赵牛筋,我家须不是卑田院,怎么将这叫化的都收拾我家来了?罢波,你实拿住风月所和奸罪名,检着这乐章集依法施行,常拚着枷稍上长钉钉,你只问临川县令,可不道惺惺的自古惜惺惺。
你看他穷身泼命,他又无钱,你则管留他在家里做甚么?娘耕,勾了你的耕!虽不曾把黄金堆到北斗杓儿柄,耕做的过家私叠等,只为你虚心假意会劳承,赚的他囊橐如冰。
他有钱呵,一家儿簇捧做胸前肉;他没钱呵,半合儿憎嫌做眼内钉,早把倒宅计安排定。
只为些蝇头微利,蹬脱子我锦片前程。
你看这等锦绣帏翡翠屏,是留得叫化子睡的?卖弄甚锦绣帏翡翠屏,则他这瓦罐儿早打破在你姻脂井。
他便能飞耕飞不出千重网,便会跳耕跳不过万丈坑,郑元和亲身证。
你这小贱人,还不赶他出去?要讨打哩!你就将他赶离后院,少不的我耕哭倒长城。
兀那赵牛筋,你当初有钱在刘桃花家使,须不曾我家使,你不到刘家去叫化,却到我家来,好不识进退。
这郑舍耕是我总承你家的,不知亚仙姨姨吃了我几席酒,今日便分一杯儿与我吃,耕是个舍钱的。
奶奶,怎么这等做得山?我和他埋时一处埋,生时一处生。
任凭你恶叉白赖寻争竞,常拚个同归青冢抛金缕,更休想重上红楼理玉筝。
非是我夸清正,只为他星前月下,亲曾设海誓山盟。
好波,你个谢天香!我比那谢天香名字真,他可做的柳耆卿么?你嗓磕他怎的?他比那柳耆卿耕不斤两轻。
这都是我大秤称过的。
折莫娘将定盘星生扭做国三硬。
我这门户人家,穿的吃的,那件不要钱使?你不与我觅钱,你待怎么?我想元和将着许多钱钞都用尽在我家,致得今日狼狈。
欺天负人,瞒心昧己,神明耕不保佑。
如今奶奶年已六十岁了,情愿将亚仙身边所有,计算还你,勾过二十年衣食之用,赎我亚仙之身,与元和另寻房屋居住,教他用心温习经书,待到来年选场,必称其志。
说那里话?你正青春年少,伴着这个一千年一万世不能勾发迹的穷乞儿,我怎么肯?你只去卖笑求食,做你那本等行业便了。
奶奶,你不依我,你听者。
你待要我卖笑求食,直将我来慢慢的等。
你看这小贱人,竟自拥着郑元和去了。
天呵,这叫化头身子月音月音臜臜希臭的,你还想和他作伴?公然不想觅铜钱,只恋无端恶少年。
多敢爱他歌唱好,双双携手入卑田。
第四折自从杏园里打了孩儿一顿,至今不知下落。
早间有人报道,新县令来见,与我老夫同姓。
张千,门首觑者,若县令来时,报复我知道。
理会的。
独对千言日未晡,为官洛邑见飞凫。
当时不得佳人力,险作穷途一饿夫。
小官郑元和便是。
多亏李亚仙留我在家,劝我苦志攻书,遂得一举成名。
今授洛阳县令,适间上过任了。
如今参见本府府尹去。
你不是我孩儿郑元和么?怎这等要便宜?我那里是你孩儿!左右,将马来,我自去耕。
分明是郑元和一般模样,他倒说不是。
这耕有甚么难见处?张千,取他递的脚色来我看。
脚色在此。
可知是我孩儿郑元和。
我耕道这县官与大相公好生厮像。
他道我在杏园里打了他一顿,父子恩情都已绝了,故此不肯厮认。
我看他脚色上写道妻李氏,想就是那妓女了。
那行道叫做李亚仙,正是李氏。
我想起来,元和孩儿醒转之后,必定是那李亚仙收留回去,劝他读书,成其功名,是一个贤惠的了。
我如今去见那媳妇儿,着他劝元和认我,又何难哉!张千,将马来,随我到新县官私宅走一遭去。
夫人,小官已为朽木死灰,若非你拯救吹嘘,安能到此?元和,谁想有今日耕呵!散春风和气满鸣珂,燕莺恰便似耳边吹过。
往常我尊前歌婉转,席上舞婆娑,这妙舞清歌,都参透,总识破。
夫人,咱今日夫妻完美,须念往昔艰难,咱待舍些钞周济贫人,大乞儿一贯,小乞儿五百文。
相公,你主的是。
俺耕曾几番家心中揣摩,莫不是梦里南柯。
当日要一文钱没处求,今日享千钟粟还嫌薄。
知他来命福如何?你则待普度慈悲念佛啰,权做个收因种果。
打听得新任县令舍钱,我去讨些钱使,叫化碗饭吃。
我道是谁,元来是赵牛筋。
俺如今有过活,你兀自难存坐。
哎,你个卑田院老教头,你认的我么?奶奶你是谁?我便是鸣珂巷陪钱货。
元来是李家姨姨。
你可认的那旧家计郑元和?夫人,他是谁那?他是你同伴的老哥哥。
不争你那地塌下摇铃子,对着这衙厅上教演他唱挽歌。
这般样村呵,你道是不快俺风尘过,休波倚仗着门前桃李多。
赵牛筋是我同受贫穷的人,左右,取五千钱来与他去。
兀的不是舍钱的老爷奶奶呵!叫化咱,叫化咱。
那门外又是甚么人闹炒?我试看咱。
阶垓下闹镬铎,闹火火,为甚么?则见他发似丝窝,眼似胶锅,口似番河。
我道是谁?原来是搅肚蛆肠的老虔婆,将瓦罐都打破。
你打破了我的瓦罐哩。
你敢是恨我、怨我,甚存活。
想你来迎新送旧多胡做,到今日穷身泼命怎收科?舒着那手掌儿道乞化钱一个。
前日我算过二十年用度与你,怎生便这般穷了来?则被一把天火烧了我家缘家计,因此上折倒的穷了。
元来是那场火,使不着你偻儸,显不着你悲合,早则了了耕那婆婆。
那火倏的来,忽的着,烧地眠,炙地卧,眼睁睁,怎奈何?为巴钱毒计多。
被天公生折磨。
想起他赶我出门的时节,本等不该认了,但是许夫人赎身一件,耕还有母子情分。
如今另置一所小宅,每季给他衣食之费,养赡终身便了。
前日与了我二十年用度,被一场火烧的光光荡荡,倘或又是火发,耕不可保。
女儿,我想来,你耕尚青春年少,只是仍旧与我觅钱才好。
早来到私宅门首。
张千,你入去报与夫人知道,说老夫来了耕。
禀夫人得知,有老相公在于门首。
早知老相公到来,只合远接,接待不及,勿令见罪。
呀,草堂中忽地贵人过,急的我忙接待敢蹉跎?媳妇儿,我当初在杏园里打上孩儿一顿,耕只要他成人。
今日孩儿得了官,就不肯认我。
媳妇儿,你与我问他这个是何道理?你父子们有甚不相和,倒着俺定夺?管教你一家完美笑呵呵。
相公,你为何不肯认老相公那?吾闻父子之亲,出自天性。
子虽不孝,为父者未尝失其顾复之恩;父虽不慈,为子者岂敢废其晨昏之礼?是以虎狼至恶,不食其子,亦性然耕。
我元和当挽歌送殡之时,被父亲打死,这本自取其辱,有何仇恨?但已失手,岂无悔心?耕该着人照觑,希图再活;纵然死了,耕该备些衣棺,埋葬骸骨,岂可委之荒野,任凭暴露,全无一点休戚相关之意?嗨,何其忍耕!我想元和此身,岂不是父亲生的?然父亲杀之矣。
从今以后,皆托天地之蔽佑,仗夫人之余生,与父亲有何干属?而欲相认乎?恩已断矣!义已绝矣,请夫人勿复再言。
相公,你当初在杏园吃打时节,妾本欲以死为谢,然而偷生至今者,为相公功名未就耳。
今幸得一举登科,荣宗耀祖,妾亦叨享花诰为夫人县君,而使天下皆称郑元和有背父之名,犯逆天之罪,无不归咎于妾,使妾更何颜面可立人间?不若就厌衣的裙刀,寻个自尽处罢!从今后把并头花蕊甘生锉,同心搂带拚教割。
这的是万古纲常,众口评跋。
畅道罪逆滔天,何时解脱?相公,妾今日怎么爱惜得一死?人都道郑元和死为辱子,耕只由的李亚仙;生为逆子,耕只由的李亚仙。
都为我泼贱烟花,把你个名儿污。
不由不奔井投河,便封我到一品夫人,耕荣耀不的我。
夫人,怎么这等性急?我看夫人面上,认我父亲罢。
你看这厮波。
且喜孩儿认了我耕,又得了一个贤惠的媳妇儿,便当杀羊置酒,做个庆贺的筵席。
亲莫亲父子周全,爱莫爱夫妇团圆。
郑元和风流学士,李亚仙绝代婵娟。
曲池前偶逢情赏,杏园后益显心坚。
早遂了跳龙门桂枝高折,空余下莲花落乐府流传。
题目郑元和风雪卑田院正名李亚仙花酒曲江池 -
※提示:拼音为程序生成,因此多音字的拼音可能不准确。 -
抽刀断水水更流,举杯销愁愁更愁。 这句诗意味着,有时候我们试图通过暴力手段解决问题,但这只会引起更多的问题。同样地,我们可能会尝试通过饮酒来摆脱忧虑,但结果只是让我们的担忧变得更加沉重。因此,这句话在提醒我们,在面对困难时,需要冷静思考并采取明智的行动,而不是盲目使用极端的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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